註:設定為第二季第一集之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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朝田這天只排了一場手術,準時準點就下班了。回到家,發現霧島歪在沙發上,頭枕著手臂睡著了。
是他邀霧島到他家吃晚飯的。為此朝田還做了些準備,譬如說向來只知道喝瓶裝茶的他,按鬼頭醫生的推薦,在某家精緻的喫茶店買了兩盒法國進口的伯爵紅茶包。
「你方便的時候就過來吧,自己隨便。」前一天,他把多配的公寓鑰匙塞到霧島手裡的時候說。
至於霧島,從美國回來代朝田完成DOR手術後,就甚麼時候都方便。
朝田靜悄悄地放好背包。沙發前的茶几上放了一隻用過的馬克杯,廢紙籃裡有兩個泡過的紅茶包。估計霧島下午就已經過來了吧,就不知睡了多久。
他脫下外套蓋在霧島身上,自己在旁邊坐下,抱著雙臂端詳起人家來。霧島的頭髮比在日本的時候長了很多,今天並沒有像去明真時那般梳得服貼,而且略睡亂了,前髮披散一臉,蓬蓬毛毛的,加上身上的針織休閒服,整個人鬆鬆軟軟地,甚是可愛。
可愛?
朝田從來沒想過可以用這個詞形容霧島,並且必須是少女腔,雙拳抵住下巴,拖長尾音尖聲細氣地「卡娃以--!」這樣表達。
想著想著他就按捺不住,俯身傾前在霧島的項間吻了一下。
--吻下去馬上就覺得不對了。
朝田皺起眉頭,撥開霧島的瀏海,探探他的額頭,又摸摸他的手,然後起身去拿體溫計來替他探體溫。
果然。
他拿開自己的外套,一手托住霧島肩膀,一手伸到他的膝下,再調整了下姿勢,就把人抱了起來。
這種干擾之下霧島終於醒了。
「朝田?......幹嘛?」語氣似乎對自己眼下的狀況頗為不滿,但因為睡意未消,發音有點糊。
朝田把開始在懷裡扭動的人抱好,往睡房走去。「你發燒了,大名醫。」
霧島花了兩秒才反應過來。「......是發燒啊。我還以為頭痛是因為時差......」
「連自己發燒都不知道,你這個醫生怎麼當的。」朝田以醫生教訓病人的標準口吻說。
霧島嘴角淺淺勾了起來。「有你嘛。」
「真拿你沒辦法。」沒辦法的還有因對方的頭歪在肩窩而被頭髮搔得癢癢的脖子。
朝田把人放在床上,拉過一張被子替他蓋好後,便轉過身像是準備走開去做甚麼,卻又立刻停住了,回過頭來看他,一臉欲言又止。
「怎麼了?」霧島見他在床邊躕躇,忍不住問道。
朝田難得地一臉窘態。「我沒有睡衣給你換。」
他向來都是隨便抓一條舊運動褲、套一件舊T恤就上床,憑那些玩意兒根本說不出「借你穿」這種話。
霧島看著他的臉,低低笑了起來。「我這樣就可以了。」
「至少換條寬鬆的褲子吧......」
霧島身上那條卡其褲是合身剪裁,穿著睡覺肯定妨礙血液流動。朝田第一次對自己不大買衣服的習慣感到懊惱。
最後,他勉強找了條半新不舊的運動褲,遞給霧島的時候尷尷尬尬的。
「謝謝。」霧島笑吟吟地接過。
好像從被抱回房的時候開始他就一直笑著。
「現在就去給你煮粥,吃完好吃藥。」朝田疑惑地給他倒了杯水。「我說啊,明明生病,你卻好像很開心?」
霧島側身換了個比較舒服的姿勢,半張臉埋在枕頭裡。曾經有段很長的時間,他生病發燒都是一個人在家,吃下父親打發人送來的稀飯和藥物,就自己睡覺睡到退熱為止。
但朝田不需要知道這些。霧島只是帶著柔軟的笑意,說:「我剛才夢到你了。」
這也是實話。